1986年发掘的广汉三星堆一号和二号祭祀坑,以及2001年发掘的成都金沙遗址,分别出土玉器600余件与2000余件,是古蜀文化玉器最集中的两次收获。
与中原地区商代玉器大多出于墓葬的埋藏方式不同,古蜀文化玉器或出于祭祀坑,或集中发现于宗教场所。与此同时,玉器的质料、形制类型乃至制琢工艺等也颇与中原不同,常见几何造型的礼器(琮、璧、牙璋、边璋等)、仪仗性“玉兵”(戈)及工具(斧、锛、凿、斤、刀等),少见装饰类玉器,基本不见中原地区广泛流行的剪影式动物形玉雕。
古蜀文化玉器中数量最多且最引人注目的,还属各类造型奇异的玉璋。玉璋中,有少量形近狭长平行四边形的边璋,形体硕大。其中一件刻画了山边立璋、三人跪祀的场景,以毋庸置疑的图像,印证了璋的礼器属性。为数更多的牙璋,形制有两阑式、前端呈深V形及戈形三大类。三星堆出土的一件戈形牙璋,顶端镂雕一立鸟,器身两面均线刻一璋形图案。两阑的“张嘴龙形”扉牙装饰,则显示出受二里头文化“龙牙璋”影响的痕迹。
玉璋作为礼器,到商代晚期时,几乎已在中原殷商王朝销声匿迹,却在数千里外的成都平原格外吃香,不仅成为古蜀祭祀天地山川、沟通神祇祖先的重要媒介,而且还发展衍生出较多变体,诸如戈形牙璋与长度5厘米左右的“迷你”型小璋,均是不见于其他地区的古蜀“特产”。
伴随玉器出土的,还有大量的黄金、青铜、象牙等精美文物。其中,夸张怪谲的青铜凸目神人、美轮美奂的鸟鱼纹金杖以及太阳神鸟金箔,不仅佐证“蚕丛与鱼凫,开国何茫然”(李白《蜀道难》)中所指的蚕丛与鱼凫两代蜀王并非虚妄无稽,而且它们与玉器一起,共同组成了古蜀王国最隆重最虔诚的祭品组合,以及迥然不同于中原殷商王朝的社会文化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