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直抵人心的美,无须繁冗的外表,简单洗炼,天然冲夷,才更显动人神韵。于玉而言,亦是如此。玉雕中的素活儿,返璞归真,脱俗自然。恰到好处的素净,妙到分毫的极简之境,最是令人心动。
图源朝隆合
素难求
玉,遭山川洗礼,历经沧桑,无瑕者甚少,而求之者甚多。何解?雕之。
玉上繁复的雕刻,一方面是为了展现艺术,而另一方面就是为了通过雕刻,修饰或掩盖玉料的不足之处。比如一件玉器上大量使用镂空雕刻,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剔除杂质;玉器上通体雕刻各样纹理,也是为了遮挡瑕疵。
而素是趋于极致的美,要脱离这种繁复,回归到物本身。因此,它对玉的要求极高。
如无事牌,不是所以和田玉料都能做无事牌,而且能做无事牌的料子常常是一块大料中最好的部分,不仅要求玉质温润细腻,宛如凝脂,还要求玉没有一丁点儿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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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出来的牌子素雅清爽,牌身一刀不雕,没有多余的纹饰分散目光,只保持一种光洁的素面;没有奇巧的形状去平衡不足,只有玉本身的雅致风韵;伸手触摸,时时把玩,如触自然,依着天时,自在生长。
在如今原材料稀缺的大环境下,寻一块肉质细腻油润,没有裂口、没有水线等瑕疵,无需繁复雕刻的料,本就是难事。在此玉上施素工也非易事,越简越显功力,极简背后是难以想象的深思熟虑。
以素镯为例,它对原料要求极高,因此在选料时要考验玉雕师傅的眼力。原料一定要干净,还有玉的细度、结构的均匀度、有没有杂裂等都要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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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料切片后,要对原料进行仔细分析,如果有瑕疵要巧妙规避,画出镯形,切出最完美的镯,反复的磨达到最完美的形,然后抛光滋养成镯。从原料到成品,稍不留意,便是前功尽弃,一丝都不能马虎。
除此之外,形制也是关键,要比例和谐,整器匀称。比例不协调,便失去了对称之美;薄厚不均匀则在光线下,会产生色泽淡浓不均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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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活儿,一丝一毫,都可见心血。这需要玉雕师傅丰富的经验、极强的设计能力和耐心,胸有丘壑,耐得住寂寞,方能吐纳风云。
正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古道崇简,于象于形,于情于景。”大美为素,无声胜有声。素活儿,没有繁复的堆砌,没有让雕工喧宾夺主,还原玉石本来之美,成就极简之境,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