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纪铜文殊菩萨像
2016年全球各大拍卖已告一段落，虽然市场整体大环境仍处于经济调整期，但佛像市场持续火热，精品佛像的成交价格不降反升。最近，各大拍卖行正征集拍品，多件难得一见的佛像雕塑将亮相美国纽约。佛像艺术品为何能在经济调整期逆势上扬？今年的情况又将如何？记者为此采访了佛像艺术品收藏者、深圳望野博物馆馆长阎焰。
佛像艺术品价格逆势上扬
在2016年举行的佛像拍卖中，巴黎佳士得拍出的一件十一世纪鎏金铜大日如来坐像以高达1357万欧元的价格成交，折合人民币约为9857万元，一夜间成为艺术品市场上最“耀眼”的一件艺术品，领衔全球年度佛像拍卖榜。此外，北京东正拍出的明铜镀金道教水神像以8970万元的高价位居第二，多家拍卖行推出的佛像专场或佛造像艺术品都有不错的表现。
从2016年的情况来看，持续火热的佛像板块无疑是市场关注的焦点，市场整体大环境虽然处于经济调整期，但佛像市场并未受到太大影响，相反，精品佛像的成交价格不断攀升。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阎焰认为，首先，宗教美术收藏是近些年新兴的一个收藏板块，发展潜力大、前景好。再有，关注宗教美术的群体大，受众多，虽然佛教并非起源于中国，但是佛教对中国的影响力，却强有力地塑造了中国佛像的强大需求度。宗教美术除了艺术以外还有一定的信仰诉求在里面，所以佛像市场在宗教美术热下，一直站得很稳，且精品佛像的拍卖竞投价格也一直在涨。
在许多专家看来，今年艺术市场整体大环境仍处于调整期，但今春北京东正拍出的明铜镀金道教水神像以8970万元的高价成交，这个成绩似乎意味着这股佛像热将延续到今年且有逆势上扬的趋势。为此，阎焰表示：“北京拍卖的这件水神像，严谨来说它属于中国本土宗教神祇，不属于佛像范畴，更多的算是宗教塑像。这类中国本土宗教塑像近些年价格也有很大变化，逐步走高，可以预见未来应该会更贵，因为这类中国本土宗教塑像精品存世数量远少于我们常见的佛像雕塑。”
铜鎏金密集金刚像
佛像受中国藏家追捧
在这些购买佛像的买家中，不得不提中国藏家。佳士得2015春季亚洲艺术周“锦瑟华年——安思远私人珍藏”夜场在纽约举槌，其中，中国上海收藏家以486.9万美元竞得“西藏11~12世纪铜瑜伽士坐像”。而且，从去年开始，明清佛像也让中国藏家们摩拳擦掌。
阎焰说，西藏11~12世纪瑜伽士坐像能拍出486.9万美元的高价。在这其中，第一能看到国际市场对安氏收藏的追捧；第二能看出来安氏艺术投资眼光的高明。但是在此背后的故事更值得人唏嘘感叹。安思远私人珍藏，2015春季亚洲艺术周“锦瑟华年”专场拍卖的属于“泛亚收藏”，而“泛亚收藏”的主人名叫克里斯蒂安·休曼。他从上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收集到1600件印度、喜马拉雅与东南亚佛教美术造像艺术品，这是当时世界上私人此类收藏的最大宗。遗憾的是，1981年刚过50岁的克里斯蒂安·休曼突然辞世。而后，1982年5月安思远以1200万美金的天价整体买下这1600件的“泛亚收藏”。紧接着安氏分散卖给世界各地的藏家，获利惊人。所以，佛像令人痴迷的故事其实从1982年就已经开始了。
为何中国藏家那么喜欢佛像？阎焰说，明清佛像，尤其是明代造像目前是佛像市场的热点板块，也可以说和“泛亚收藏”趣味相同，藏传佛教造像价格早已数千万乃至亿元计算了。佛教从印度东传，进入华土后发扬光大，今天中国是世界上佛教最发达的国家之一，一千多年的信仰基础给佛像制作艺术留下太多话题和故事，所以中国人喜欢佛像是可以理解和预想的。
中国上海收藏家以486.9万美元竞得“西藏11~12世纪铜瑜伽士坐像”
明代皇家制作佛像价格最高
记者了解到，明清之前的佛像多为高古佛像，即汉传佛像。而明清佛像多为藏传佛像。明清金铜佛像是当时非常有名的艺术形式，代表了佛教造像成熟的艺术特点，无论是工艺，还是材质，都十分讲究，也最具有观赏性。资料显示，明代时期金铜造像迅速发展，形成了永乐、宣德年间最高造像水平的“永宣金铜造像”，此时的造像面相饱满、造型优美，艺术水平极高。到了清代，造像则继承了明代的风气，做工精细，是藏传金铜造像的高峰期。
阎焰说，从历年佛像拍卖成绩来看，拍卖价格最高的是明代皇家制作的佛像，而在这其中，又以“永乐年制”的佛像最为珍贵存世量也少。
阎焰也谈到，在佛像市场中，藏传佛像的收藏群体较大，这和元明清三朝把蒙藏系统佛教看得更重有关系。同时汉地系统佛像精品主要集中出现在宋代以前，宋以后的汉传佛像精美程度明显逊色于藏系佛像，这也就形成了市场差异。
谈到中国佛像与外国佛像价格的对比。阎焰说，目前国际市场拍卖价格最高的是中国早期汉地造像和元明清官制藏系佛像。日本、东南亚、印度等系统出现的佛像价格无法和中国佛像比肩。
佛像艺术品还未出现“泡沫”
记者注意到，在2016年结束的佛像拍卖中，多家拍卖行推出的佛像专场或佛造像艺术品都有不错的表现。谈到佛像艺术品是否存在“泡沫”，阎焰说：“佛教艺术品目前肯定已经是天价了，精美佛教艺术品的价值之高已经远非常人所敢想象。但客观而言同其在历史时空中，当时制作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等等，现今这点价格恐怕连零头都不够。所以说宗教艺术品收藏，远没有出现什么泡沫。因为一张百年内的西方人体油画市价都已经过10亿人民币了。大家可以想象，一件明代永乐大帝赏赐给西藏活佛庙宇供奉的精美绝伦的佛像，2亿元、5亿元，贵吗？”
谈到给收藏者的建议，阎焰说，对于收藏爱好者而言，收藏佛像要量力而行，同时要学会审美，一定要看出佛像的美，并非每一尊古佛都是精美的，所以选出美非常重要。关于宗教造像的价值，见仁见智。
阎焰说，有一位宝鸡的朋友收藏佛像的角度就非常可取。他数月前在香港市场花百万元竞得一件非常精美的明初神农像，算是“炎帝”归故里，此类精美程度的佛像如果不是神农像，市价只怕数百万元都买不下来。所以这类特别功课后的收藏就是知识和选择的价值。“工夫永远都在课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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