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心畲·简介:
名儒,字心畲,别号西山逸士,北京人满族,为清恭亲王之孙。民国前16年(1896年)出生于北平,他在「渡海三大家」中年龄最大,1963年逝世于台北。他是清皇室的贵裔,对他而言,那更是一个家国充满苦难的时代,因此这样特殊的出身背景,不免给予他一生有决定性的影响。溥氏自幼即受到传统严谨的礼教薰陶,他的个性又内向好学,因而打下了深厚的学养基础,也使他背负了传承文化道统及国家情感的重大压力与使命感。十九岁那年溥氏赴德国留学,研习生物与天文等西学,前后在德国达八年,也获得了极高的学位肯定,但无论他是否钻研过西学,似乎对他以后治艺为学的生涯而言,并没有重大的影响与延续。北京法政大学毕业后于青岛威廉帝国研修院修西洋文学史。曾任中国画学研究全评议。抗日战争期间,靠卖书画为生。1949年去台北.曾任教于台北国立师范大学。
由于溥心畲的天资颖悟,用功又勤,因此虽然在比常人更多不利因素的压力下,他仍有极高的文采与艺术成就展现。他自许生平大业为治理经学,读书由理学入手及至尔雅、说文、训诂、旁涉诸子百家以至诗文古辞,所下功夫既深且精,因此不免视书画为文人馀事。这使他毕生未能将全付创作精力投注于绘画之中,然而这虽是他的不足,却也因此使他的画风露出一种高雅洁静的人文特质,为常人之所不及。
溥心畲的画风并无师承,全由拟悟古人法书名画以及书香诗文蕴育而成,加以他出身皇室,因此大内许多珍藏,自然多有观摹体悟的机会。他曾经收藏一件明代早期佚名画家的山水手卷,细丽雅健,风神俊朗,俱是北宗家法,一种大气清新的感觉满布画面,溥氏的笔法几全由此卷来。因此其所作山水远追宋人刘李马夏,近则取法明四家的唐寅,用笔挺健劲秀,真所谓铁划银钩,将北宗这一路刚劲的笔法──斧劈皴的表现特质阐发无馀,并兼有一种秀丽典雅的风格,再现了古人的画意精神。
我们观察溥心畲的作品时,在画面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无论在表现的技法、形式、以及意念上,那种文人心灵、鱼樵耕读与神趣世界的向往,还有远承宋人体察万物生意,与自然亲和的宇宙观及文化观,皆可谓完全谨守传统中国文人精神本位﹝农业社会的文化结构﹞,而拒绝了与现代世界﹝工业社会之文明结构﹞沟通的可能。然而他的书画作品却并未落于古典形式的僵化,而有其生命内涵的真实与精采,只因他的世界本来如此。
从溥氏外在表现的艺术形式上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较新颖不凡的创见。然而艺术的创造性并非仅着眼在外在形式上的考量,赋予旧形式之内涵有新的生命诠释,则有另一层重要的创作意义,却很难由粗略的表面观察所能认知。就这点而言,民国以来的艺术史研究可谓并未给予溥氏应得之评审。
然而在时代的意义上而言,溥心畲亦代表了传统中国知识份子﹝文化﹞在面对世界新文化转型时众多反应中的一种典型﹝价值取向﹞。以溥氏的背景养成来看,即使他早年曾有留学欧洲研习西学的背景,恐怕也不会使他像徐悲鸿一样,扮演一个积极寻求改革与沟通中西文化的角色。造成这样的原因,一方面固然来自于他对传统文化中,高度的智慧与价值有深切的体悟与认同;另一方面则多少由于知识份子面对西方强势文化冲激时,高傲自尊之本位表现。这种坚持文化道统的立场,虽可视为极端的保守主义,对感应时代的开创性上或有不足,但在另一层重要的意义而言,他却保存了一个传统时代的人文精神与价值延续,这使得他的后继者在现代的人文精神与新画风发展得以成为可能。我们知道一个文化新生命开创之所以艰难可贵,是它必须先具备有了传统的根,不能掌握这深厚的文化资源,则无由可能开拓出新中华文化之前景,现代的中国人往往无法体认这其中的关连。文化的见证、延续与保存,则是大师对我这个时代所作的重要贡献。
溥心畲·作品欣赏
溥心畲《山水小品》
溥心畲《蜂猴图》
溥心畲·相册
溥心畲·画像·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