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如今皮色艳丽夺目,雕刻繁复无比的“满满当当”,其实过去的人玩玉玩籽料,更倾向“less is more”,简单,干净才是美。
十几年前,玩玉重白的年代,人们对于籽料的皮色“颇有微词”,态度就是:能丢掉的,绝不留下!
在那时候的人们看来:玩玉,玩白玉,就是要干净,不要皮色这种分散人们注意力与关注度的“不必要物质”,玩玉,就是玩玉肉,玩玉底,玩玉质,玩玉石的内润,与精光内敛,而不是玩皮与玩色,皮色固然好看, 但前人们觉得它们有“喧宾夺主”之嫌,所以全部去掉,一点不留!
这也是那个年代刻玉人,玩玉人表达对“君子观”的执着与行动——首德次符。
和田玉走到今天,玩玉人队伍越来越长,皮色籽料的纷繁与靓丽之余,还有这样一支人群,——玉石干净,明了为主,少色,少皮,甚至雕工,都能省则省。
说到底,玩玉从简,极简主义。
☞“少而精”
宁缺毋滥,是玩玉的精髓。这也是朝隆合经常说的,宁要精品一粒,不要废品一堆。
买了一堆垃圾的东西屯着,既不是自己喜欢的,又不能年久增值,有心盘养,出不来温润...毕竟是花了钱,想要狠心扔掉,发现舍不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除了占地方,就只能是放在那里了。
☞“少皮”
重皮的籽料往往老而熟而润,但有句话是好皮没好肉,不无道理的。
玉料老气同时还干净的,少,所以贵。
光白籽很多人都喜欢,干净,光滑,没有明显的脏色绺裂沟壑,视觉感很不错。这也是很多玩玉小白的入门选,性价比高,而且料子一眼净,没有遮挡。
玩玉玩到后期的时候,老熟料是绕不过去的一道诱惑,熟而干净,还要白,可以说门槛不低。
但皮色籽料是目前市场的主流,这个已成事实。
所以对于玩玉“从简”的人来说,洒皮料,薄皮料都是心头好。行内有句话是洒金皮下出好肉。洒皮色的籽料,皮与色轻轻覆盖在玉料表面,并没有深入穿透玉质内部,玉质一般细腻,而且白度很好。
“☞少色彩”
籽料的皮与色常常是同时生长出现的,但其实还是不一样。皮比色更厚重,沁的更深,对于玉质的穿透力更强,皮子常常顺着籽料的沟裂与纹理生长,赌性比较大,道理与洒皮料是相对的。
秋梨皮色附着于玉石表面,开门料子
皮色顺着沟裂纹理生长,沁的很深
其实籽料的颜色是很丰富的,被称为“有色玉种”,并非很多人以为的“一白到底”。比如光一个绿色系籽料就分好几种。
所以相对有色玉种,白色系玉种仍是极简主义者的心头好。
“☞少工”
相对满皮满色满工的玉器,崇尚简单的玉友更喜欢玩简单、大气、纯净少皮的白玉底子玉雕器物。
满工皮色牌
↑,这是块皮色厚重的牌子,相对这样的抢眼,尚简的玩玉人更喜欢无皮色的“白板子”。
其实,雕工看似越简单,难度其实越大,工“简素”,是简约而不简单,是留白而充满意境与想象,看似随意,其实有意。这很难。
同样一块墨玉青花牌,有的“工”,讲究铺排,堆砌,厚重,画面上“多而实”,但有的工艺大量“留白”,惜墨如金,以简为贵,讲“空灵”尚“萧散”,以少胜多,以寡敌众。
这块青花牌画面过多堆砌,内容拥挤,美感欠缺,艺术之大境,难以企及。
这块水墨青花,大面积留白,白水点青渚,渔舟寥寥而翩远,意境淡泊高远,无声胜有声之效。
当然,大面积雕刻,皮色堆砌的玉器,也是因为皮色料的皮与色常常被大量运用,雕刻图案,用做俏色巧雕,和田玉的价值将会更加出彩抢眼。
还有一方面,厚重籽料的皮与色越艳,瑕疵脏沁的可能性就越大,赌性也越强,所以雕刻师不得不“复杂以刻之”,借掉瑕疵注意注意力“掩人耳目”,曰之:化腐朽为神奇。
玩玉玩的极简之人,不求皮不求色,不求重器重工,白肉轻皮薄色,白肉地见真章,玉底子见真味,无欲无求——玩的是玉,玉质玉肉玉润本身好就行了,其它,只是点缀与附加。
与生活又何尝不似?不要的,不必要的,全部扔掉。